柒露鸣响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安中心】春风不度玉门关

预警:安提哥努斯中心,有一口门/安cb,还有一小口小查,聊天流水账


summary:安提哥努斯只是一头魔狼,祂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


安提哥努斯拘谨地、端庄地、严肃地坐下,作为诡秘侍者,祂的小丑魔药消化得透透彻彻,平衡性足以在钢丝上跳最近风靡迷雾海沿岸的一种舞蹈——相当活泼,不停地跳跃和转圈,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略带无奈地说,到了舞会的尾声,年轻人们完全是抱在一起手舞足蹈。无论如何,祂还是没有习惯和门先生一起很不讲究地坐在房梁上发呆,黑皇帝确立的建筑风格恢宏沉郁不说,还相当钟爱耸入云端的尖顶,他们二人不协调地坐在两座尖塔之间,那晚无星无月,只有夜风吹拂,安提哥努斯放松、愉快地叹气,然后抬头看门先生(祂因为服饰过于繁复,装饰过于昂贵,甚至没有坐下来,忧愁而严肃地看着远方),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门先生侧过头,泛着涟漪的蓝眼睛非常清晰明了,挑眉示意安提哥努斯进一步解释。而祂思索一番,突然开始疑虑自己怎么会遇上如此困境:人类更新换代太快了!不知曾几何时起,误入夜之国的人类不再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地跑下山,而是野心勃勃地想到山顶狩猎非凡特性,而且此起彼伏源源不断,战争天使险些闻讯而来;正当祂好不容易适应了远古太阳神和八位天使之王后,大灾变一下子把所有事都改变了。祂对所罗门的脸没有印象、对祂的特性也没有印象,事实上,准黑皇帝出现在夜之国的神殿,在祂和天之母亲的石头椅子下抖落披风上的白雪,形式是商议和笼络,实际上是通知祂们,北大陆已经被统一,统治者站在你们面前,夜之国可以保留自己的信仰和传统,前提是安提哥努斯宣誓效忠,成为所罗门帝国的公爵。当然,祂很友善、体贴地没有提如果祂不愿意会怎么样,序列一对彼此都垂涎欲滴,而查拉图嗷嗷待哺(现在祂知道了这个词用得很不恰当),因此祂被打包带去间海时没有发表过多意见,只是感觉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伯特利.亚伯拉罕没什么表情地表示欢迎,用很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祂学习帝国的种种礼仪,以便于接受皇帝陛下的册封。安提哥努斯友善地说,祂完全可以把那位礼仪老师转化为密偶,这样效率更高。门先生沉重地叹气,很像家里有五个顽劣孩子而不得不早出晚归赚取微薄工资的父亲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水杯被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祂说:这么做很不妥。


安提哥努斯奇怪地看着祂,祂好像是习以为常般解释道:你既然已经决定成为所罗门帝国的公爵,那么最好看起来像公爵,说话像公爵,做事也像公爵……这种事对神话生物来说往往很困难。


门先生用一句话做总结:安提哥努斯,试着当个人吧。





于是祂很真挚而不确定地说:伯特利,我们不应该这样。如果成为公爵(当个人)的意思是遵守规则,翘掉舞会跑出去吹风显然不是所罗门希望的事,尤其是在门先生的身影像烛焰一样熄灭,再次出现时手上端着糖霜肉桂苹果奶油派的铁盘,严肃而深沉地和祂分享。安提哥努斯几年前第一次见到门先生,感觉很惊奇,毕竟祂把学徒途径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阿蒙还留下了索罗亚斯德和雅各呢!恶名从狂暴海沿岸到霍奇纳斯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一本正经地说在黑皇帝的统治下,谁也不能吃谁,谁也不能杀谁,要是看到同事被同事吃还得先报备后制止。按照祂旧时代的眼光来看,因为仪式要求玩人类游戏无可厚非,而天使之王还这么人模人样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门先生风轻云淡地吃苹果派,捏住饼皮边缘又放回烤盘,说:违反规则是有限度的,因此有限度地违反规则是允许的。当然,这是黑皇帝的特色,查拉图公爵如此习惯用历史投影代替出席(或许是纷争年代的旧事让祂心有余悸到如今?),那两位最长的天使的所作所为,当然还有众所周知的梅迪奇大人……也没有人会过于关注这一点。安提哥努斯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人类耳朵,又小又没有绒毛,让祂觉得不习惯,说:我知道老查拉图。祂忌惮我,又经常遇到我。门先生略微欠身,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念诗一样的语气说:这就是同途径之间的引力……好了,是时候提前离席了。




小查拉图像雨后突然长出来的蘑菇一样出现在祂面前:事实上,这朵蘑菇长得也很循序渐进。祂第一次看到他,他涂着小丑的油彩,悲惨地抛着左手四十二右手四十一拢共八十三个小球,旁边还有两个戏法大师在放烟花;因为祂已经站在途径的顶点,就算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没有消化和扮演,对人脸也能做到过目不忘。安提哥努斯的密偶百无聊赖地坐在上首,祂的本体百无聊赖地坐在远离人群的小沙发,小查拉图在祂身边,黄水晶灵摆时而顺时针转,时而逆时针转,到后来就直接手动摇摇晃晃。于是祂直接问,你是查拉图?小查拉图飞快地扫视祂,很标准地行礼,然后说:是的。但如您所见,我还没有被记录的资格,而且美人鱼的行程很紧张。



祂后来和门先生谈起这件事,安提哥努斯想:人类因为短寿,详细地记录每天的日出日落,甚至要像丈量长度一样精确地分割时间,哪怕成为神话生物也依旧如此。于是祂向门先生感慨:因为诸位如此惜时如金,在帝国的时间似乎比我的前半生还要长得多……因为祂以前似乎从未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即使是和天之母亲重建夜之国,在最初的拔地而起后也陷入了浓稠、凝固的永恒和交替之中。活人和密偶的交替,和天使的飞快诞生毕竟是很不一样的。祂们还是并排坐在房顶,安提哥努斯先是吮吸起大拇指,门先生注意到,除了靠着自己的脑袋是人类的形状,身子已经变成巨大的魔狼了。于是祂摸了摸安提哥努斯脸上短毛,又忍不住挠了挠祂的下巴,于是祂连脑袋也变成了狼头,轻轻地搁在门先生的腿上。门先生突然想到,小孩子在花园里抚摸小狗,然后被喝令去洗手,然后一边嬉笑一边从祂身边穿墙而过的情景。祂在空间的裂痕之中,随时可以踏步向前或回到灵界无影无踪。安提哥努斯抬起头,门先生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会反光,蓝色的宝石被绯红月光照耀,产生了层层叠叠的虚影,靠得这么近祂才注意到祂仿佛泛起涟漪的蓝眼睛,看起来也不太像人类。但祂很真诚地问:伯特利,靠久了你的腿会酸吗?门先生说:没关系,安提柯,谢谢你的关心。



门先生驻足时,灵性直觉一闪,安提哥努斯的身影一晃就出现在身边。祂侧过头等待祂发话,安提哥努斯用手指把黄水晶灵摆打得摇晃转动,说:时间过得好快,我认不出你的孩子们的脸了。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你在这里呢?门先生表示礼貌地、轻轻地叹气:如果你不介意……实际上我也只能认清一部分……尽管有灵性直觉,但我依旧会把年轻人和他们的祖父祖母混淆。安提哥努斯把脸凑过去:所以你不想打扰他们?哇,伯特利,你很像家宅的守护精灵,但比那些小东西的序列高多了。祂接着又说:那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像我父亲,毕竟祂也不太认识自己的后代,事实上有很多兄弟姐妹和祂的血缘关系几乎——安提哥努斯突然紧张地住嘴。祂想:这里是所罗门帝国!于是有点虚弱地把话说完:几乎没有血缘关系。门先生又伸手挠了挠祂:不完全吧。他们是我的锚,我也要避免他们产生一些……不妥当的印象。尽管人类需要人性,安提柯,但太多的人性总是有害无益,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你也不需要让自己表现得很“人类”(说到这里,门先生一本正经地用手指做出引号的样子)。但安提哥努斯突然感受到了微妙的茫然和恐惧,灵性直觉(祂的直觉总是很准确)开始像针扎一样,因为祂其实一直表现得都是祂自己。



简单来说,在祂还不需要把自己套上人类的皮时,一切会显得更直白一些。祂在草地上打滚,那个时候祂就和天之母亲很熟悉,和祂一起把科尔塔从历史迷雾里揪出来,再把他当成树枝一样踢来踢去,当祂把吃剩的食物吊起来,显示出与其他狼的不同,祂也觉得很快乐。安提哥努斯并不像其他狼那样害怕毁灭魔狼,也就是他们共同的父亲:因为祂非常靠近祂,即使弗雷格拉已经陷入疯狂,也能闻出祂的气味。安提哥努斯叼着受伤的天之母亲离开神国时,并不如何为血亲的死亡而悲伤,甚至不为自己流离失所感到焦虑,更多是直觉般的惊恐。祂收集过许多人的语言习惯和一举一动,安提哥努斯忍不住想到,“滚石不长草”,自从厄运女神成为真神,每次安定下来,祂感觉自己长满杂草,头脑逐渐迟钝。……其实此时此刻,祂趴在门先生腿上,门先生摸着祂的后颈皮,手感当然不像幼犬一样柔软,说:安提柯,没有关系,人性让我们成为神,也让我们成为动物,而你只是一头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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