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露鸣响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血所】情感教育

预警:双性转,有高浓度所门所要素,有可能令人不适的描写,本篇设定所罗门和亚利斯塔是直系亲属雷的话不要看。非常没头没尾



summary:我永远爱你。



伯特莉问亚莉丝塔,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她立刻回答,没有。伯特莉不太确定亚莉丝塔是否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她只是在专心致志地咬着指甲,棕发像水草一样披散在脸颊边。伯特莉看她接着把指节放进嘴里,蓝眼睛像水面上的浮光,她忍不住侧头观察亚莉丝塔的表情,空空如也平静如水面,于是伯特莉问:你想去水族馆吗?她看起来年轻到幼稚,黑风衣像茧一样包裹,系带柔软地下垂,却依然显得空空荡荡,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亚莉丝塔说:我们去看星星吧。


伯特莉站在所罗门旁边,感觉自己会把口腔内侧咬得血迹斑斑,所罗门的指甲敲击桌面时发出干脆冰冷的声音,坐在那里漠无表情,像一座光洁冷淡的雕像,她一向不喜欢这个表情,高高在上、不近人情,显而易见的厌倦,但所罗门已经把这种神情固定在她脸上了。伯特莉的手指有种抽搐着准备摔门的冲动,所幸她决不是在场最紧张的人,站在她们身边的那位,伯特莉猜想她是孤儿院院长,全身僵硬,几乎无法稳定住微笑。所罗门侧过脸,眼睛和声音都像石头:我希望能立刻见到她。除此之外,请你诚实地告诉我,那个孩子有没有任何形式上的缺陷或者不健全。伯特莉的手指抽搐得更厉害了。所罗门在此之前,斩钉截铁地说她不仅会见,还会亲自抚养那个女孩,如果她遗传了某些不幸的特性,她会愉快地购买一栋有阁楼的独户住宅。伯特莉抬头看奶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絮絮的话声:……她身体健康,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喜欢阅读和绘画,您愿意的话可以看看。……是的。我非常确信这一点,她身心健康,我这就把她带过来。所罗门转过头对她轻笑:太遗憾了。伯特莉坚持抬头,在心里反复强调:她和你在法律和血缘上都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如此,她真正看到亚莉丝塔.图铎时,强烈而怪异的感觉依旧翻涌到喉头。太瘦小的女孩被套进太宽大的衣服里,手腕和脚踝和细瘦得仿佛会随时被折断,发出轻柔的咔擦声,棕发像水一样流下来,睁大眼睛像在躲避追猎,惊恐而紧张的氛围在她身上自然酝酿,如果她再长几岁,伯特莉反而会认为这是一种尖锐的施暴者长相。但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蓝眼睛扫视陌生人。所罗门站在原地,沉默地打量了她一会,走过去伸出手:你好,我是所罗门。亚莉丝塔抬起眼皮看她,于是伸出手。所罗门带她走的时候拉着亚莉丝塔的手,她从来都不会估计小孩的年纪,伯特莉似乎发过一些资料,但她到底没看,进孤儿院的门之前连亚莉丝塔的名字都不知道,总不好再去问她今年几岁。手指细长,捏住能感受到骨节,冰冰凉凉的手,猜这孩子多大恐怕都会低估年龄。她们上车,所罗门自然而然地指使她坐在她腿上,然后发现她比她想象中还要轻,就像环抱一具骨骼中空的小鸟尸体,亚莉丝塔看她的时候露出一点怪异的表情,但是照做时安静顺从、不声不响,细软的棕发不时拂到她脸上,所罗门能看到她耳朵上淡红色的血管,还有微微泛蓝的眼白,于是把目光投向窗外,想:她好小啊。








所罗门有一次带她去看星星。亚莉丝塔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车摇下车窗,露出所罗门的脸,像镶在黑暗中的肖像画,对她说:上车。亚莉丝塔在车上,从第一个路口就知道不是要回家,可是她什么也没问,无动于衷地看着道路越来越空旷,驾驶速度越来越快,天色越来越暗。她也看到所罗门握住方向盘时手指绷紧,在太阳完全落下后,所罗门目不斜视,没什么语气地问她:你不打算知道去什么地方吗?亚莉丝塔说:哦。所罗门笑起来:万一我开到荒郊野外杀你怎么办?亚莉丝塔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她能感觉到所罗门在回忆,她眼眶里的黑色石头这个时候会重新变成眼睛。所罗门说: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个地方很适合看星星,今天天气很好。亚莉丝塔下车时想,这里也很适合埋尸体,夜晚的凉气从脚底遍布全身,稀疏的树林后是大片的旷野,她看看天空,夜色如水,她几乎没有关于观星的记忆,只记得科技博物馆有关于宇宙的场馆,黑幕中是闪亮的太阳系,蔚蓝色星球绕着太阳缓慢旋转,接着走,一片昏暗中无数白点闪烁,笼罩在蓝紫色云雾中。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试图在满天繁星中找到自己认识的星座。亚莉丝塔转头看所罗门,她用手护着火苗,点燃一根烟,火光短暂地照亮她的脸,她看到她在流眼泪。


亚莉丝塔怀疑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她们回到车内,所罗门不咸不淡地问她冷不冷,小心着凉,她也似乎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语气都一如既往,但亚莉丝塔今天似乎看到了雕像流血。她回家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同时心神恍惚,她刷牙洗脸,看白色泡沫旋转着消失不见,所罗门从来都关上她房间的门,她没有打扰过她,她相信这样做结果不会好,但今天一定是例外。把手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响,所罗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黑发散在枕头上,她穿着白色睡裙,亚莉丝塔只想到春雪快融化时又黑又白的污泥。亚莉丝塔把手指轻轻放在她侧脸上,感受光滑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一具血肉之躯。所罗门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慢慢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让她躺上来。亚莉丝塔躺在床上,放空大脑,所罗门轻轻地把她环住,黑发垂到她脸上,像芳香的水草,手臂柔软,亚莉丝塔在这种偶然的时刻,竟然感觉所罗门在爱着什么人,而她自己也在爱了。


亚莉丝塔有一次推开所罗门的门,她当时抱着笔记本,很自然地坐在床上,所罗门也很自然地说:过来。她拿起电视遥控器,问,你想看什么吗?亚莉丝塔不知道,于是也说不知道。所罗门随手点了点,新闻男主播字正腔圆地说着什么,亚莉丝塔专心致志,一个字也没听到,所罗门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亚莉丝塔其实一直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年龄,所罗门在哪里上学?她的父母是什么人?她有什么朋友?……亚莉丝塔一概不知,她看着她的侧脸,说,女士?所罗门没有抬头:怎么了?亚莉丝塔继续:老师?所罗门回她一个语气词。她向后倒,说:所罗门。这回她没有理她,她问:如果我有一天要杀你,你要怎么办。所罗门想了想,然后对她笑:给你买一个蛋糕,因为你长大了。








她后来把自己泡到浴缸里,亚莉丝塔没想到人能流出这么多血,它们冷却后变成冰凉的红漆,她不得不把花洒打开,水面冒出细密的红色泡泡,很快破裂开来。她觉得昏昏欲睡,抱着膝盖,白裙子粘在小腿上,亚莉丝塔在血腥气和白色蒸气中看到所罗门的影子,她伸出手指,在半空描摹她睫毛的弧度。


宝贝,你全身上下都是血。


我知道。


你会感冒的。


没关系了。


在水雾和白气间,血从所罗门的额角流下来,她对着她笑。亚莉丝塔平静地想:她是假的,快醒过来,我没有砸那里。她起身,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红色脚印,头发湿淋淋地贴着脖颈,亚莉丝塔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小药瓶里咽下两粒药片。她把所罗门留在主卧的床上,亚莉丝塔爬上床,她好像还有温度,于是她的头枕在所罗门胸前,很快睡着了。






亚莉丝塔在天文台问伯特莉,你抽烟吗?伯特莉先是皱眉,摇了摇头,说:对肺不好。她似乎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亚莉丝塔的眼睛干涩到发痛,她转过头看伯特莉,她抱着手肘低下头,注意到她的视线,对她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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