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露鸣响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血索】强光刺入我

预警:传统艺能拉郎配,有大量角色经历和性格捏造,女性索伦出现注意,有几口可以自由心证的其他东西反正就是混乱第四纪XD



summary:没有任何人在谈恋爱的爱情故事。



亚利斯塔睁开眼睛时,头疼脑热,对自己的血肉之躯感受深刻,思绪在半空中断断续续:回忆中的战场,歌颂者序列的强光,马蹄声震耳欲聋;所幸他没有被拉到死人堆或直接被遗弃,头顶是战争之红营帐的图案。亚利斯塔一点点努力把意识拉回来,考虑是先寻找药师还是把头部剧痛扭曲,然后他被人揪着衣领,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美中不足的是耳边嗡嗡作响。亚利斯塔立刻坐直身子,身边的血族药师一脸惨痛,摊摊手表示束手无策,索伦小姐对他笑得张牙舞爪,红发因为血污纠结在一起,一点碎肉挂在脸上,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嘴角咧得更开,把侧脸上的红痕抹到他脸上,坚硬冰冷的手部盔甲和温热的血肉组合出怪异触感,亚利斯塔几乎觉得要丧失知觉。她跳下床,那位药师欲言又止,索伦得意洋洋:物理疗法、百试不爽,你们血族就是事多。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怪异,冲亚利斯塔眨眨绿眼睛,抛了个飞吻,大踏步离开营帐。药师为亚利斯塔端上药剂,沉重叹息:真希望索伦小姐早日晋升半神。亚利斯塔心平气和:这样她就可以独立率领兵团,离开这里?药师语气更加痛切真挚:这样在走之前她就可以狠狠地挨一顿胖揍了。


在帝国蛮荒边远的地区,有一部分顽固不化的国民依旧坚持侍奉那六个邪神,不时以谋逆回报皇帝的宽容与恩赐。这只是亚利斯塔来到此处的原因之一;梅迪奇将率领战争之红平定叛乱,在战争天使的铁蹄下,这些乌合之众一触即溃,而皇帝喜欢顺水推舟——那些有些门路,稍欠功勋,但是足够准备晋升的猎人将会在战事结束后得到他们需要的一切。到这里和他依旧没什么关系,直到黑皇帝笑容冰冷地告诉他,如果他愿意随军出征,负责督察红天使的言行是否合乎制度——亚利斯塔听到这里时,由衷地佩服陛下的幽默感,他将凭借军功得到一块合适的封地和一个合适的头衔;与此同时,如果他很不幸地战死沙场或拒绝这个提议,黑皇帝只能遗憾地把这一切留给另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了。祂微笑着说:我相信特伦索斯特是很乐意了解这些事务的——如果你实在不幸,相信他也会在悲痛之余出席你的葬礼。亚利斯塔自然承诺不辱使命,当然,在想象他最好的朋友督察红天使的场景时,再次为所罗门讲笑话的天赋折服。事实上,在战场上,的确没有比战争之红身后更安全的地方,在那次刀剑无眼后,他再没有受过伤。


在这里即使不去特别留意,索伦也是个显眼人物:红发绿眼、说话做事离美相去甚远,但不得不说她漂亮,在猎人中个子小小,笑起来能看到洁白牙齿。最开始有人向她求爱,更多的是强迫的预告,看到索伦一巴掌把某个彪形大汉打倒在地,吐出几颗牙后,亚利斯塔真切地意识到她对他确实手下留情;她如果说要谁晚上屁股开花,第二天半个军团就会见证她说到做到。他们即将凯旋时,按照惯例设宴,亚利斯塔坐在原地心不在焉,红天使把他打发去另一桌,在所有关系都拉完,所有漂亮话都结束后——如果这里是一桌律师,这个环节可能永远无法结束,他只能无所事事。索伦拎着酒瓶,过来拍所有人的肩膀,亚利斯塔以前所未有的兴趣审视她把这群人一个个喝趴下。索伦用她惯用的笑容,准备给他再开一瓶酒,他忍不住笑出声:您用律师途径的非凡物品扭曲了酒精浓度?非常有创意的想法,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她停下动作,撑着头,表情消失后再突然爆发,笑得直不起腰:从来——从来没有人发现过!那位亲爱的小少爷一定想不到我会这么用它。索伦看着年轻的伯爵,有一双蔚蓝色眼睛,表情冷漠而真诚,像她一样撑着头,索伦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了这种将来的大人物两巴掌,他还坐在这里和她谈笑风生。她干脆把腿翘到桌子上:你比我想象中有意思,不像律师。亚利斯塔打开那瓶原本她要开的酒,为自己和她斟满,学她的语气:如果您说的律师是指那位小少爷,只要您更深入地接触一段时间,他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是吗?她不置可否,表情相当恶意:上一个深入接触,也可能没那么深入的猎人在弗萨克的雪原喝西北风。他不笑的时候像一把好刀,一旦表情柔和下来,整张脸就回到舞厅和闪闪亮亮的玻璃灯下,等着牵某位的手:帝国会记住艾因霍恩大人的贡献。她的笑容真的消失,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那我收回前言,你是我见过第三无趣的男人。


他们再见面时相隔不算久,至少对亚利斯塔来说:面见所罗门、接受关心、接受贺喜,和不同的人重复同一套说辞,浪费时间的利器。这一切告一段落后,他受邀参加舞会,把说过的话再次以不同的方式倒带,他面带微笑说失陪,步入花园。当亚利斯塔走到喷泉边时,突然听到口哨声,索伦坐在栏杆的扶手上,笑嘻嘻地打招呼:小美女,你好呀。她没有束腰,镶亮片的长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高跟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一截小腿和赤足在半空摇晃,咔擦咔擦地啃苹果。亚利斯塔看着她的眼睛微笑,她晃晃悠悠地穿鞋,走下台阶,眼神像钩子,她很会表现得冒犯和露骨,打量他像打量一块肉:对于你这样的甜心,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嗯?索伦等着他的回应,图铎的脸上依旧不起波澜,她没有抓到任何东西:没有一闪而过的怒气,没有窘迫,没有疑虑,只有浮在表面的寒暄和问候。她感到一阵无聊,干脆上前挽住他的手:我们两个人去走走吧?亚利斯塔低头注视她时眼睛里波光粼粼,笑起来像有什么在无声流淌,他说,那就如您所愿。她已经记不清这件事发生在谁的宅邸了,他们交谈的内容也模糊不清,无非是一个个名字穿插在事件里,没有哪一个值得记录,只有高大的树木和深浓的阴影历历在目,当这种思维飘荡、和放空大脑几乎没有区别对话结束后,亚利斯塔布满斑驳的树影,那双蓝眼睛依旧波澜不惊。索伦突然很想恶作剧,让那种错愕的神情回到他的脸上,于是踮起脚轻快地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她如愿以偿。


她没有任何解释,相当专横地命令道:我要回去跳舞,你来当我的舞伴。亚利斯塔点头:我以为您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索伦笑起来显得尖锐而不怀好意:确实是这样。但裙子和舞鞋,这些开支都货真价实地算在我家族的账上,我不穿不跳岂不是太不为他人着想?亚利斯塔看着她,想索伦像什么呢?皮毛漂亮、牙齿尖尖,肮脏的肉食动物,鲜活的猎手。她在他耳边嘻嘻哈哈:他们也许都会为最后一支舞嫉妒你,后悔到彻夜难眠。他回答:至少在场的她们将重获新生。她笑得更厉害,拉着他的手就这样冲进舞池。索伦握住他像握住长枪,生满了厚茧的手,与那些真正女孩的洁白小手不同,甚至和他的也不同。亚利斯塔不得不用上非凡能力跟上索伦的速度,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声,她旋转滑行,裙摆盛开、闪闪发亮。亚利斯塔想,她不是来和他跳舞的,为的只是衬托:他、舞池、吊灯、被他们甩下的男男女女、围在场外的观众,没有一个不是为了她。但她确实光彩照人,红发有时会拂过他的脸,专注的绿眼睛,扣住他的手。她的声音飘散在动作里:你永远不会懂,你这种人永远不会这么做……就像你穿过千军万马,紧紧抓住长剑,在所有人的惊骇中,只一下——唰地砍掉敌将的头……血淋淋的那一刻,红色喷泉。音乐即将结束,亚利斯塔托住索伦的腰,温热而柔韧的躯体,他能看清她的脸,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半平静地陈述一半狂热,很不美丽、相当鲜明,她像是嘲笑一样喃喃自语:——在最万众瞩目的那一刻,你就无所不能,比如我,比如他妈的梅迪奇。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不会有后续,这件事在众神纪元太常见,而他们都是有礼貌的人。他和索伦小姐的最后一次见面,她给他一个烟熏火燎的、简洁的吻,她转身时挥手,哈哈大笑,索伦道别后从不回头。后来他和她都成为祂,亚利斯塔不喜欢旧事重提,更何况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珍重的回忆,尤其是在岌岌可危的联合帝国,说不定哪一天索伦就奉祂最好朋友的命令,来取祂的项上人头。有一天祂们在走廊擦肩而过,祂无缘无故地叫住祂:索伦大人?索伦回头,亚利斯塔对祂笑一下:您的眼睛很美。索伦又露出那种满怀恶意的表情,笑容可掬:这话在三百年前都算不上合格的奉承哪,执政官大人。亚利斯塔心平气和: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真心实意。索伦轻松地回答:只要你没有把它们挖出来当装饰品的意思,那就谢谢。祂笑得很自然。这是亚利斯塔和祂最后一次平和的对话,而祂们都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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