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露鸣响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众神纪元】恋爱心理学:从基础到放弃

预警:很阴间,很塑料,但我觉得甜,可能有令人不适的描写,我认为可以理解为没箭头

summary: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黑船。

他们在一个午后相遇,滨海小镇潮湿微咸的风拂过伯特利脸旁,一朵沾着露水的花色彩变幻,突然轻轻巧巧地落到另一个人手掌,所罗门饶有兴趣地看着它过于斑斓的颜色,随手摘掉几片花瓣,伯特利恍若未闻。他们漫无目的,并肩而行。当所罗门把花递还给伯特利时,它已经饱受摧残,形状和颜色都不对称得一塌糊涂,看得叫人眼睛痛。伯特利转身时,脸上已经有了恰到好处的嘲笑,他清清嗓子,十分严肃地开口:由于一系列众所周知的恶劣行径,律师这一群体一一以您为代表,显然是毫无信誉可言。在迫使我接受贿赂前,请先告知目的。


所罗门从一开始就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针对您对一个职业的强烈恶意与广泛攻击,我们暂且不提。而贿赂是什么贿赂,目的是什么目的,对不起,完全不知道。伯特利转动花茎,打量他的脸,正色道:之前的例子太多了。游山玩水还可以勉强,请你吃饭恕不奉陪。所罗门一愣,他们相对大笑。

天空一碧如洗,伯特利在汹涌的人流,烘烤类食物的香气,叶片的新鲜气味中穿行,所罗门顺着海风,踩他的影子,他们沿着石头铺成的小路,一直走到海边。港口船只停泊密集,每一片风帆都被落日染成橘红色,海鸥在半空飞翔鸣叫,云朵层层堆积,金色的光影在缝隙里闪耀,海面波光粼粼。所罗门站在伯特利身边,眼睛透过船只的来来往往,在看更远处的地方,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它们行走在大海上,奔向各自的目的地,最后回到最初的起点。伯特利凝视他的黑眼睛,色彩沉郁深不见底,他走得太远了。他对所罗门近乎理解地微笑:每段旅途都有终点,很幸运,我还没有找到它。


夕阳色彩明媚,橙黄和橘红混合在一起,搭配一抹浅紫和金色,落日和云霞是火烧般的鲜红。光辉给所罗门的侧脸镀上一层暖光,他转头看伯特利,听起来轻而清晰:如果你要开始一段旅途,从北境极光闪烁的冰原,到南方湿热的雨林和小岛,无论你要走的路有多长,我的旗帜要遍布途径的每一个码头和港口。伯特利,你从来没有目的地,还没有找到终点,但你我会在沿途的路上重逢的。渔笛作响,人声嘈杂,伯特利只听到海浪和飘散的字句,他们对视许久,漫长沉默,伯特利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吻所罗门的眼角。



他们彼此走过许多岁月,跨过太久的时间。在一个夜空明净的晚上,门百无聊赖,坐在露台的栏杆上,看满天繁星,风把头发吹乱,遮住大半张脸。

门远远看倒吊烛台烛火明明灭灭,灯火晃动间,所罗门从阴影浮现。风吹过树叶时沙沙作响,深褐微紫的云层遮住星光,门突然发现,夜幕上的每一颗星星祂曾经造访,每一颗离这里都无比遥远。于是祂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眼神轻蔑,语气嘲讽:我不信仰那个邪神,同样也不会信仰你,对最初的造物主也缺乏兴趣。对于这样傲慢且肆无忌惮,今后不会认罪,更不会悔改的伪信徒,黑皇帝,你会怎么做?


所罗门的沉默太长,门几乎一位祂要回避这个问题,而祂走上前,眼睫低垂,声音飘散所剩无几:我知道。自始至终都知道。门不可置信,继续冷笑:哪怕我不承认任何皇帝,包括你?所罗门凝视祂的蓝眼睛,还是向门伸出手。


门和许多美德都没有任何关联,离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恐怕也相去很远,祂显然对此心知肚明。但至少有一点,门对所罗门一向具有诚实的良好品格:祂说祂要背叛,所以祂背叛;祂说祂不忠,所以祂真的不忠。所罗门的第一次死亡,门赤脚站在浓稠的血液和阴影里,捧着黑皇帝的头颅大笑,而在听说所罗门回归的消息后,祂笑得更厉害。

在另一个与废墟中重建的帝国,所罗门回归不久,一场战争的气味新鲜微甜,快要吹响号角。一位女官手捧木盒,跪在黑皇帝脚下,形如眼珠的旅行家特性不言不语,色泽透蓝,瞳孔深处星光点点,眼白环绕繁复神秘学符文。按理说,这种战利品对神明不值一提,但它来自一位亚伯拉罕,门先生的亲血后代。女官声音低柔恭敬,它的旧主误入帝国边境,恰好有一位公爵大人和家族来访此处,于是它理所当然,成为狩猎里的雄鹿。

她听见所罗门笑出声,声音近乎愉快。它最后被镶嵌在黑皇帝的船上,相当于一位可以自由灵界穿梭的半神镇守其上。所罗门的臣下用它丈量帝国的边界,窥探各国海域的边缘,他或她的眼睛是黑皇帝的所有物,注视过每一次海上日出。


所罗门和门在一次试探交锋中遇见,门向昔日的君主微笑,表情温和平静:我曾在天空瞥见黑皇帝号的影子,所罗门,你给我的亚伯拉罕收尸,我也不介意给你送第二次葬。所罗门点头,神色不变:我信守承诺,你我依旧在帝国的旗帜下重逢,还会有更多誓言被兑现。

门愣住,笑意狰狞:那实在——实在很遗憾。你被信仰笼罩的国度,再加上有他们的前车之鉴,恐怕不会出现第二个我承认的皇帝。他们的距离已经足够远,再之后看到的,更多是在天空敞开的虚幻门扉,和居高临下的铁黑色王座,数次的濒临死亡。

门再次看到一场盛大戏剧落幕,祂像往常一样,在观众席上目睹一切发生,脚下的血肉和阴影蠕动着退去,黑色神血大雨般倾泻,滴落在门的手掌,发出轻微的腐蚀声响,皮肉消融,露出苍白指骨,门宽容且平和。红月弯弯的夜晚,有乌鸦叼来的密函告知,除黑皇帝的死讯外,这个庞大帝国的遗产和部分后裔已经消失在海上。门把碎纸片变成新鲜娇嫩的花瓣,思索片刻,笑起来像窒息:所罗门一向如此,死了比活着更能够信任。很久以前前说要和祂并肩,这么多年只实现了一小半,居然一命换一命。门看不清天平的方向,看不清筹码。祂踩在旧王都的尸骸上,身后燃起熊熊大火,终点有灯火通明,门转过身,向虚无伸出手。

 
 

千百年后,有一位名叫纳斯特.所罗门的年轻人,命运像洪流中的一叶小舟,尚不知道未来的方向。他的船只迷失在一片浓雾,却在乌云和飞鸟的尽头,偶遇所罗门帝国的遗产,它们承载着神明都会嫉妒的财富。纳斯特在雨声中登上其中一艘漆黑的大船,身体因狂喜和恐惧,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敬畏颤抖。他穿过厚重的帷幕,越过冰冷沉默的倒吊烛台,布满裂痕的镜子没有映出他的脸,墙上的刀剑并未腐锈,刀刃隐约可见寒光。出乎纳斯特的意料,旧王朝的幽灵无影无踪,所剩的只有安静厌倦的物件。他警惕着步入中央,被有着劈砍痕迹,铁黑色的王座吸引视线,呼吸困难,一个名字像一声叹息,纳斯特恍惚间明悟:它叫做黑皇帝号,曾是一位伟大神明的私船,而他要让这个名字从大海席卷至陆地,最后来到星空。纳斯特缓步走上甲板,云雾早已散去,他的船不知所踪。纳斯特向后回望,海面平静无波,有落日鲜红,他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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