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露鸣响

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所门所】职场人际学:从入门到入土

文题无关,二设极多,没有c所以没有ooc,我也不知道是单箭头双箭头还是没箭头()

一如既往的评论拜托啦www


一个午后他们不期而遇。戏法大师笑意盈盈,漫不经心地耍弄类似抛甩球的无聊戏码,正午时分难得有这么无所事事的闲人看这么老套的把戏,所罗门倒是拿出了几分认真劲,不时礼貌性地鼓掌喝彩,表演的最后伯特利脱帽行礼,从黑礼帽中抽出一朵玫瑰,笑嘻嘻地递给所罗门,所罗门哑然失笑,正准备接过花,伯特利将却它往天空一抛,立刻化作一只白鸽,颇为笨拙地飞走了,扑扇翅膀时留下一地纸屑,在所罗门头上下雪。

伯特利歪着头,得意洋洋地张开双臂:怎么样?所罗门毫不客气地回应:不怎么样。鸽子做得太丑,不过那朵花还不错。伯特利不怎么介意,好脾气地摇头:唉,你看什么都丑,要是那只鸽子是个左边黑,右边白,两个翅膀花色各不相同,还是瞎了一只眼睛的畸形儿,你心里才舒服,对不对?所罗门立刻回敬:只要它不是镶满宝石,花里胡哨,那就怎样都漂亮。

在片刻的沉默后,他们相对大笑。天气好的出奇,天空像凝固的眼睛,阳光眼波流转,云朵投下柔和的光影,很适合虚度光阴,是浪费时间的好时候。教堂边设置长椅,所罗门捧一本书看,伯特利美名其曰消化魔药,不时送给双颊绯红的少女一朵纸花。他们消磨时间直到傍晚,一轮弯月在蓝紫色的天幕正要浮出水面,列奥德罗突然降临人间,毫无预兆的大雨裹挟闪电,于是手忙脚乱,一起冲到教堂门口敲门。所罗门清清嗓子,正要考验自己的口才,只可惜外面风雨呼号,再加上所罗门气质实在让人信任,一次扮演经验就这么白白流失。

伯特利随意找一个座位,教堂烛光通明,穹顶高耸宽阔,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回音。所罗门眼睫低垂,黑发上还有几片被打湿的纸屑,发丝粘黏在脸颊。伯特利暗自好笑,这简直像个虔诚的信徒。然后在下一秒,所罗门回头抿着嘴朝他笑,眼睛里有大火熊熊燃烧,一声雷鸣同时响起,伯特利心念一动,随即蓦地一惊。

在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开始是要去的地方太多,后来没这份闲情逸致也没时间,最后变成没兴趣。在多年后的一个夜晚,红月高悬,夜色漆黑深沉,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外万籁俱寂。门和祂的皇帝不久前大吵一架,原因削薄尖锐。祂恹恹地倚着高背椅,看所罗门面无表情,手指不住地揉眉心,门很不庄重,当然也很不公爵地把玩自己的指关节上的戒指,在皇帝的厌倦达到顶峰前开口:您的花园里,似乎少见飞鸟。

所罗门狐疑地看祂一眼,语气到底缓和了一些:你喜欢?门不接话,默不作声,投过月光看蓝宝石,像被血染红的河流,水中火。这倒不是祂找不到解释这句话的理由,众所周知,皇帝的花园无与伦比,花卉数量简直堪比夜空中的繁星,只是为了便于搭理,早有非凡者设下重重禁令,不少擅入者都埋骨于玫瑰下,连人语都少闻,更不要说啁啾鸟鸣了。所罗门见状,也不发怒,心平气和地问:那……是改日撤了规则,还是如何?

门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倒也不必!您这也太——,总之,陛下的好意我已心领,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容我告退?所罗门一愣,立刻叫住祂:亚伯拉罕卿。门回头看祂,所罗门沉默片刻,很温柔地皱着眉头,轻叹一声:没事,你走吧。

门在宫殿穿行,跨过那些充斥着不规则的装饰物,混乱扭曲的长廊,长袍猎猎生风。皇宫内禁止传送,连马车都不被允许,所罗门在这一点上一视同仁,公爵和仆从没有区别。

门后来走过漫长的时光,踩着阴谋前行,踏过背叛和皇帝的神血,终于有机会亲吻所罗门的墓碑。祂着黑衣来到所罗门的葬礼——这等缺德事,多半是两位执政官的虚情假意。甚至象征性地佩戴面纱,只是表情实在称不上悲戚,一部分人是栖息在棺木旁的乌鸦,用眼泪报丧,还有些人则是盘旋在天空的秃鹫,等待尸体腐烂,等待着啄食碎肉。门进场时迟到了一半,连奏乐都停了下来,所有人半是惊恐半是期待祂会如何唾弃所罗门的尸体。门只是悠然地坐下,翘着腿,示意乐队继续演奏,于是一切恢复秩序,倒像祂才是主宰国度的君主。

在尘埃落定后,门找了个广场打发时间,所罗门的教堂基本被清除,可惜剩下的也是不对称风格,和以往差不了多少。所幸振翅而飞的白鸽不会因政变而消失,门随手抓一袋饲料,看鸽子的脑袋起起伏伏。一时兴起,像个真正的流浪魔术师,掏出纸片做了好几朵纸花。门乐不可支,憋不住的笑像河水溢出来:祂和所罗门居然真的走得这么远了!安缇柯曾经给祂看过一些剧本,大多数不怎么高明:男女主角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有时哀叹命运不公,有时责怪天灾人祸,更多时候是感叹对方变得太多;就是幸运地在一起卿卿我我,说的情话也是相当无聊,要是这剧本不是魔狼之子创作,门保管要掀桌子。说来可笑,祂和所罗门太知道对方的肮脏本质,太知道对方不会改变,哪怕再过一千年也是如此;舞台剧的主角甜言蜜语:你是我的百年一遇。门笑得要捶桌子,吓得演员以为背错了台词。这话十分动人,只是两个祂有太多个百年了!足够把万里挑一收集邮票似的贴满一本书,一个猎人炫耀自己的勇武,于是把各色猛兽的头颅摆满了墙壁,狮虎比家畜还廉价,这是神必然的失去啊。

祂陪所罗门走了这么长的路,终于到了岔路口,一滴眼泪都施舍不出来。门似真似假地叹气,真心实意地感叹:唉,无论如何,狗皇帝当年长得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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